舌尖文化——西昌川兴大、小渔村土语
濒临邛海的川兴大、小渔村人,古代大多由中原迁徙而来,其方言主要语素与西南官话区方言的特点较为一致。但由于该区域交通较为闭塞,迁入人口定居后对外交流不多,不似其它地区语音变化大,因此中原中古音语素保留较为完整。
为了让更多外地游客在邛海湿地享受舌尖愉悦与视觉盛宴的同时,能获得更多的精神大餐和文化元素,特将川兴大、小渔村方言土语简单介绍给大家。
多姿多彩的方言与璀璨的中华民族文化息息相关,它不仅是旅居外地的同乡人互相认同的最直接最亲切的标志,而且是折射地方文化及其历史的一扇窗口。每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说话方式。如接听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犒电话找我港两?犒饭嚆,少酋忙,算酋尔啷,紧倒嚼,麻酋烦,就渣,挂酋尔”。你马上就能对上号,这是西昌川兴大、小渔村的老乡在打电话。
以上这段话中的犒(“犒”:读kào),第一个“犒”,意思为打,第二个“犒”,意思是吃;“港两”意为什么事,(“嚆”语气助词,读hāo,“犒饭嚆”意为:吃饭?。┥偾趺?“酋”读qiú,意为:太忙了),“散酋尔啷”(“散”读sàn,“啷”读lang“散酋尔啷”意为:散了嘛),紧倒嚼(“倒”读dao“嚼”读jiò,“紧倒嚼”:意为:一再说)麻酋烦(“酋”读qiú,“麻酋烦”意为:实在烦),就渣(“渣”读zha,意为:这样),挂酋尔,(“酋尔”,读qiú、ér,此处作时态助词)。
川兴大、小渔村话
保留中原中古音语素
在一个地域里,一个时期内,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人口群落中,方言是表达思维最准确最生动的语言,但它的局限性非常强,俗话说:“十里不同天,五里不同音”,虽然都是西昌人,说的都是西昌话,但由于各个地方所处的地理环境和风俗习惯不同,人们讲话的方音也就不尽相同。
西昌方言归属北方方言区西南官话昆贵片,而属于西昌方言五个片区之一的川兴片区,其境内又可分为两个亚片区,即新桥、合兴、民和、新农四个行政村和一个居委会共29个自然村,计35个村民组为一个方言片区,其语言特征与西昌城郊较为接近;濒临邛海的焦家、赵家、三村、海丰四个行政村(湿地梦里花海)共26个自然村,计50个村民组为一个方言片区,这一片区人口,大多由中原迁徙而来,其方言主要语素与西南官话区方言的特点较为一致。但由于该区域交通较为闭塞,迁入人口定居后对外交流不多,不似其它地区语音变化大,因此中原中古音语素保留较为完整。但随着教育的普及,普通话的推广,及对外交往增加和外出务工人员的日异增多,现在中轻年对外交往一般都用普通话,但在区域内老乡之间交谈仍使用方言土语。
为了让更多的外地游客能在邛海湿地享受舌尖愉悦与视觉盛宴的同时,获得更多的精神大餐和文化元素,特将川兴大、小渔村方言土语从语音特点、常用词语、语法特点、惯用语等几个部分简要介绍给大家:
语音特点
川兴大、小渔村方言土语特别丰富。就拿“吃了饭”这个词来说吧,不仅有“吃掉”、“吃酋掉”、“吃掉酋”“吃掉尔”等乡土气息浓郁的表述,还有“犒掉”、“犒掉酋”“犒酋掉”“犒掉尔”,“干掉”、“干掉酋”、“干酋掉”“干掉尔”“整掉”等粗犷豪爽的不同说法。
再拿“多”这个词来说吧,根据“多”的程度,可表述为少宝(多)、少宝实(很多)、少实宝(太多),少酋实宝(实在太多)、少酋多(太多)、多酋低很(很多)、多酋低着不?。ㄊ翟谑翘嗔耍?。以上这些特殊语词或短语,便是大、小渔村迁入人群与原住族群在长期的日常生活中,总结出来的一些通俗易懂、言简意赅的顺口的,具有其地方色彩的非正式的,用以表达新鲜事物,或对旧事物赋以新说法的专属语句。它是历代迁入人群与原住族群语言,因地域方面的差别而形成的变体,也是语言发展不平衡性而在地域上的反映,因此,人们习惯称之为大、小渔村方言土语,这个地域书面用语表述为西昌川兴大、小渔村方言岛。
有这样一个故事,在农贸市场,有一位军人和中年妇女、中年男子同时给一卖鱼人买鱼,卖鱼人考虑到军人比较忙,就对急于想先买的中年妇女和男子说:“大紫,丝佛, 子,把你的资瓷一哈(“哈”读h?。?,先放倒这儿渣,先把改放金的日称了就称你哩”。待中年妇女称鱼时,又为斤两不足争执。卖鱼人说:“哈(“哈”读hà)闲貧,你可随便找人一(“一”读ì),一不够不给钱”。中年妇女接口说:“ 酋说的赖么凶,水流待滴哩水湿货,不一定就一地够”。卖鱼人说:“当下一、等呵儿(“呵儿”读hè,er)晾干了,当然就不行”。当看到中年男子的裤子在称鱼时溅湿了。又说“裤儿整湿酋,袋袋儿也整完了,酋好意思,整根索索儿给你拴起”。中年男子说:“酋消,一条移,扣到腮腮儿就瓷起走”。
对话中的“大紫”(大姐),“丝佛”(师傅),“子”(别挤),“资”(鸡),“瓷”(提),“哈”(下),“改放金”(解放军),“哩”(的),“哈闲貧”(还认为称不足)“一”(复称),“ 酋”(别),“赖”(那),“水流待滴哩水湿货”(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还流着水的货物),裤儿(裤子),“袋袋儿(袋子)、索索儿(绳子)”。
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几位大渔村中年妇女在川兴农贸市场买菜,甲说:“妈逼,这(zhì)几(zí)天,这(zhì)双嘴巴木味木道哩,淡酋嘀着(zhào)不住,称点儿辣子(zī)去(keì)辣他妈逼一回,看他哈(hà)这(zh?。┭讲??”乙说:“有其(cì)渣,不如去(keì)犒碗凉粉儿,把盐巴辣子(zī)姜蒜花椒多放点儿,辣哈子,起哈味就好尔啷”。甲说:“啷就去(keì)一家整一碗”。丙说:“我着忸酋带哩有多哩钱,咋整”。甲说:“酋怕低,我请你犒”。丙说:“渣才酋好意思”。甲说:“ 酋渣说,块把钱哩事,下酋不低台,渣弯酸起就要酋不低!